世界黄金协会从1994年进入中国,到现在已经有26个年头了。在这期间,世界黄金协会为推动中国黄金市场改革开放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世界黄金协会中国区董事总经理王立新在 6月9日举办的大国金路研讨会暨《中国黄金:从跟随到超越》线上首发式上,分享了他对中国黄金市场的观察与思考。以下是发言实录。
刚才很高兴又听到了张炳南先生声情并茂的发言,也将我带到了过去25年的黄金从业历程。刘山恩老师刚才讲话里谈到,在两年前参加上海黄金交易所的国际黄金峰会时听到世界黄金协会前任CEO施安霂先生讲话之后,他心情不能平静,但有个小故事他还没说。在讲话之后的当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说能不能有一个小请求,约你们施安霂先生,借用早饭时间,想再深度了解一下他昨天讲话中的几个观点。当然,我说这个没问题的。在施安霂先生早餐会之后,我们特别把刘山恩先生叫在一起谈了半个小时。刘山恩刚才讲到他的解读就是按当时讲话对中国黄金市场未来作用的评价。这进一步延伸了他在写这本书之后的一些深度的思考。
谈到从业环节,会谈到世界黄金协会深度参与支持中国黄金市场从开放到逐步发展壮大的一个历程。应该讲,我深有体会。刚才张炳南先生从一个记者、经济学者的角度,谈了中国黄金市场发展所经历的改革和开放。我从世界黄金协会角度,来谈谈我怎么看中国黄金市场发展历程和我一些亲自参与的故事。应该说,我在世界黄金协会支持和帮助中国黄金行业进行市场化改革的进程之中,起了一定的作用。我们经过初步总结,得出以下几点,供大家分享。
在两年前,在中国国际黄金大会上,世界黄金协会和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经济研究所共同出了一个题为《中国黄金市场未来发展方向》的建议报告。其中第二个章节就写了我们对中国黄金市场的演变和未来面临主要挑战的一些分析。这些分析是完全看到了中国黄金市场历程之后所总结出来的。
第一,中国黄金市场开放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有发展战略的。当时发展战略很清晰,就是三步走。
第一步开放黄金的交易市场,让黄金的流通完全市场化;第二步开放黄金的全用途市场,也就是开放它的零售和投资市场;第三步开放黄金的进出口,让中国市场和国际市场全部流通。大的框架就是三部曲,在这三部曲的每一个结构上,包括人民银行后来建设了上海黄金交易所,都是按照大的政策框架来进行的。所以,世界黄金协会的历任CEO和现任CEO都对中国黄金市场的监管体制给予了高度的评价。我们认为,有步骤有计划的改革开放,给今天的中国黄金市场创造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第二,在大框架内,灵活分析市场情况,及时调整具体的执行政策,这是非常关键的,而不是教条地把这个政策就放在那儿就不动了。在不同的市场发展情况下,监管部门和行业的参与者经常性地交流,在政策层面作出及时的、细节的调整。
第三,坚持一个原则,让市场稳步发展,防止重大的市场风险出现。一个市场从无到有的开放过程之中,往往出现放马扬鞭现象,不再注意市场的风险,这会给消费者带来一些不必要的损失。中国在这个层面做得是相当不错,从监管上防风险。
第四,遵循黄金市场的发展规律,充分考虑中国的市场特色。这在全世界绝无仅有,刚才张炳南说到,在全世界有两个大市场,一个是中国,一个是美国。这两个大市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同时具有巨大的消费和生产,有一个自我完善、全面的市场供需结构。但中国还有几个特色是美国没有的,中国有一个巨大的实物金的需求基础;还有一条,中国有一个强大的、全面的生产加工基地,这是中国作为“世界工厂”地位在黄金行业的充分体现,尤其从金饰加工能力来讲,在全世界也是独领风骚;再有一条,中国有广泛的消费市场,世界黄金协会总结中国市场认为,中国黄金行业从业人员一直坚持深度借鉴国外先进经验,同时把这些经验再根据中国市场情况,做一些灵活调整,我们叫小创新不断,就是在一个深度的借鉴和小创新不断的情况下发展起来。
这是世界黄金协会分析中国市场在过去20年所经历的从小到大的一个过程。所以说,整个中国黄金市场从无到有是第一个10年,从小到大是第二个10年,现在进入了第三个发展阶段,从大到强的阶段,这个阶段要充分重视。
刚才刘山恩老师说这本书带给我们一个深度的思考,我们如何在坚定信心以及承担更多的责任上面,能够找到一种和谐的步调。目前,我们作为领先者最大的挑战在于自满于现状,沾沾自喜,那么对于新的改革、新的创新有畏缩情绪,这是最要不得的。
第五,市场发展一定要坚持不断地改革开放。刚才张炳南也讲到了,世界黄金协会在这个历程之中也深有体会。当时有一个项目,支持中国黄金市场的发展,有一个大的原则,看这个项目是否能够给黄金市场带来结构性的改革。什么叫结构性的变革,就是能不能扩大市场这块“蛋糕”,而不仅是在现有“蛋糕”基础上让大家多抢一点,这个不是我们要做的。我们要做的是一定要和我们国内的头部企业合作,来勇于做大“蛋糕”,能够带来结构性改革的项目。
回顾一下过去10年或者说20年的发展,世界黄金协会在这个行业里,在中国黄金市场上,有几个经典的项目。比如说,政策层面,支持上海黄金交易所的开放、成立和逐步发展,帮助或者说支持监管部门把黄金作为一个投资品,开放商业银行全面地进入到黄金市场。比如和工商银行就开拓了一个叫积存金的项目。经过工商银行多年的努力,已经把黄金积存的业务作为一个标准化的业务在全国推广。
世界黄金协会在首饰行业也做了几项工作。首先,推出了18K金的品类,也就是开创了足金市场占主导的市场新品类。把它作为一个品类和品牌来打造,这个是带领行业逐步认识到如何适应现代化的市场需求,来打造一个产品。
其次,制作囍福结婚金饰,把中国传统的婚庆文化和我们的金饰品相结合。在当时的市场条件下,大家认为黄金比较土气,而现在结婚都穿婚纱,中国传统的衣服服饰不穿了。在这种情况下,引进了囍福结婚金饰,把中国传统文化和我们的金饰结合。
再次,推出了唯有金•纯金精品。针对中国的消费者口味已经改变的情况,说服业者要深度改变足金观念,这是首饰行业生产加工的全面改革。把黄金逐步精品化。
刚才说展望未来,我们在向一个大方向努力,成为一个负责任、合格的领导者。在这本书的总结中也能看到刘山恩对此有一些深度的思考。作为世界黄金协会,有几个层面的建议和大家分享。
第一,要坚定地坚持黄金政策,对于中国黄金整体市场一贯的支持,从宏观大局、从战略层面着眼,不断严格政策。
第二,对于普通的从业人员,充分地了解投资者和消费者需求的转变、消费习惯的转变,以及消费渠道的逐步升级。现在的线下和线上的结合,如何能针对性地、及时地作出战略性的调整。经过疫情,相信大家都能够直接感受到大规模线上直播带货等新的销售渠道和销售方式的改变。调整是痛苦的,但改革一定要永远在路上,绝对不能固步自封。
第三,黄金行业的规模逐步加大,行业经过20年的发展,已经积累了一定的财富,应该勇于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关注本行业对环保、社会责任和公司治理层面的担当,保证市场的可持续发展,对ESP的认识逐步加深。现在国际上,一直在将ESP从投资领域逐步推向其他各个行业。黄金行业不只是逐步增加业务流、增加收入、带给消费者更好的产品、满足消费者的需求。在这个层面之上,还要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
第四,如何拥有面向未来、面向市场和面向国际不断创新的勇气和努力,以及真正地深入实践。我们在过去这一段时间,尤其是过去的一两年,其实也看到了黄金行业从业者在市场变革这方面的不懈努力。他们最多的感受是市场难度加大,每年年底或年初都要找我们共同来头脑风暴,探讨往哪个方向走。这种担心是非常正常的,我们要有足够的勇气迎接这种挑战。
对于跟随者来讲,前面有参照物,但是现在我们作为领先者,前面已经没有赶超的对象,这时心态就要稳住,要更大胆地坚持从领导层面,包括我们的整个执行层面,能够更大胆地实施新的项目,做一些新的挑战。
世界黄金协会将一如既往地关注、参与和支持中国黄金市场的逐步发展,并且一定会与有战略眼光的从业者开展进一步的深度合作,开创一个全新的、有更多机构投资者介入的发展空间,使大家把黄金作为一个长期的资产配置。在这方面,世界黄金协会将会进行不懈努力,也预祝中国黄金市场在未来会站上一个新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