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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2020年后,让人感到安慰的是,越来越多的美国民众意识到,种族、文化和经济方面的不平等现象在美国一直存在,并且最终会爆发。
由于公众意识的增强,许多企业都开始反思自己,包括一些在他们的产品或广告中曾使用过问题名称和形象的企业和品牌。以 Quaker Oats为例,该公司最近决定更换其品牌 Aunt Jemima和它的漫画标志,作出类似决定的还有克利夫兰印第安人团队(Cleveland Indians),该团队曾于去年12月宣布更换其标志。
由于人们对此问题的认识不断增强,对于某些人而言,这种种族审判尤其令人失望,比如吉普(Jeep)回复切诺基民族组织希望该公司停止使用其部族名称时。该公司表示,其汽车品牌名称已经经过多年的精心挑选和培育,以表达美国本土居民的高尚、英勇和骄傲,但该公司的声明却显得异常空洞,毫无诚意,何况吉普在这方面的言辞也毫不掩饰。
要理解品牌名称和相关形象,比如 Jemima Aunt,克利夫兰印第安人和吉普切诺基(Jeep Cherokee),是如何和为什么会造成伤害,这一点很重要。无论人们是否意识到这一点,媒体形象都在自我认同的塑造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同时,这些图像也会影响大众对我们的认识,特别是有色人种。
主流化成员已得到媒体的广泛正面宣传,再采用这种类型的形象往往有利于品牌本身。但是,对于非主流文化的成员来说,例如,他们很少出现,或者主要是以凶残的原型或商业形象(如吉普切诺基)出现在媒体上的美国原住民,这种行为不仅会对他们的自我认知造成负面影响,而且也会影响到其他人对这些人的看法和对待方式。这一循环很可能会使人产生消极或不健康的自我印象,我在自己的著作《瓦坎达的重要性:黑豹反映的心理、身份和沟通》(Why Wakanda Matters: What Black Panther Reveals About Psychology, Identity, and Communication)一书中探讨了上述过程。
我国文化甚至很少意识到,这种类型的原型词汇和图片以一种复杂的方式伤害了边缘文化和边缘群体,也伤害了主流文化。缺乏媒体宣传,加上形象宣传简单化或不准确,会造成内在的文化冲突和误导,或“冲突时刻”,进而给有关各方带来不幸。
事实上,受媒体影响的认知的确决定了人们如何与其他群体互动,这一点包括了个人层面和集体层面。从集体的角度来看,由这一现象产生的社会环境将最终不仅伤害边缘化和受压迫的群体,也将波及所有人。体制性种族歧视确实存在,并且非常普遍。
有人可能会认为,尽管反对 Aunt Jemima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吉普并没有在他的产品或广告中明显宣扬种族主义形象。”切诺基”不过是个名称而已,如果产品本身没问题,那叫切诺基有什么用呢?是不是只是一种对“取消文化”的指责?
第一,这种观点没有考虑到切诺基这个名字的真正拥有者,切诺基民族,不同意吉普使用这个名字。实际上,他们已经明确表示,不能使用自己的名字,而吉普也拒绝接受这个说法。于是,吉普就不再在乎切诺基民族对自己名字的看法了。对于黑人、土著人和有色人种(BIPOC)以及其他边缘群体自我决断的漠视只是白人至上主义的一种表现形式,只不过更多地是委婉地表达而已。
另外,由于美国原住民没有得到人性化、准确的宣传,所以仅仅利用原住民的文化和传统来推销产品是不人道的剥削。想象一下,一个从来没有被提到或宣传过的人突然出现在某一种商品上。了解并认同这些观点是非常重要的,但是,白人至上主义和不公平现象的滋生正是不能或不愿意这样做的沃土。
如前所述,在经历2020年的洗礼后,更多美国白人表示愿意加入反种族主义阵营,但真正的联盟需要的不只是在 Twitter上发出声音,并挂出标语:#黑人的生命也是生命#。这也需要有自愿的牺牲精神,最简单的牺牲之一就是放弃某些特定产品。寻找联盟成员的人应该拿起电话,或登陆社交媒体,然后告诉吉普,除非公司表现出付诸行动的意愿,否则他们是不会买吉普产品的。
在吉普说他会继续使用切诺基名字的时候,人们能够给切诺基施加压力,至少是通过实际行动,而不仅仅是口头上的团结。举例来说,吉普可能会邀请切诺基民族协商组织建立长期合作伙伴关系,并询问自己能为部落提供什么帮助,然后再以更加负责的方式使用他们的名字。根据部族的反馈意见,吉普随后可以采取多种措施:例如制订教育计划,教授美国人有关切诺基的历史和传承的知识,为年轻的切诺基学生设立奖学金,或提供资源帮助社区应对正在发生的新冠状病毒流行,特别是对原部落和边缘化社区的流行影响,而这种影响通常更为严重。这不但符合伦理道德,而且还会创造出有利于吉普自身业务的良好公关形象。而实际上,吉普的这一回应不仅是对资本家的剥削,同时也是一种不良商业行为。
改变社会的第一步,就是让个人和机构意识到,那些在他们看来可以被称为“小事”的事情,对那些受这些小事影响的人来说,会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考虑到制度变革的速度很慢,我们必须依靠个人来推动和激励制度变革。在吉普这个问题上,它意味着人们必须告诉吉普,无视切诺基人的要求就等于让他们保持沉默,但是人们不会对这种事情熟视无睹。